"咔嚓"一声脆响,老冰棍在嘴里化开的瞬间,三十八岁的张伟突然红了眼眶。这个在成都某IT公司当主管的中年男人,此刻正站在自贡光明雪糕厂的参观走廊上,手里攥着刚拆封的娃娃头雪糕。流水线上的雪糕正排着队跳进包装盒,机械臂灵活得像在跳舞的章鱼。
这家藏在自贡板仓的工厂每天要生产100万支雪糕。流水线24小时不停转,五十多个工人三班倒,机器轰鸣声能把人耳朵震麻。从投料到包装要经过11道工序,95度高温杀菌后再扔进零下30度的速冻库,这冰火两重天的架势,活脱脱是给雪糕来了套"桑拿加冰桶挑战"。
穿白大褂的车间主任老李说起这事就乐:"咱们这雪糕比有些人的爱情还经得起考验,又煮又冻的,保质期能撑一年。"他顺手从流水线上捞起根双支提子雪糕,利落地掰成两半,"尝尝?今年新出的,两根装,卫生又方便。"
1984年那会儿,光明雪糕从上海来到自贡时还是国营厂。那阵子街上卖冰棍的都推着二八自行车,后座绑着个刷白漆的木箱子,棉被里裹着的雪糕冒着冷气——没错,那时候的保温方式就是往箱子里塞棉被。五毛钱一根的老冰棍,咬一口能甜到后脑勺。后来厂子改制,名字里多了个"雪"字,川渝人照样认账,毕竟味道没变。
研发室的小王正往试管里倒芒果酱,这姑娘是厂里高薪从哈尔滨挖来的技术员。"咱们今年要推竹筒粽子雪糕,糯米层裹着豆沙馅,外面是竹叶香的冰淇淋。"她边说边往嘴里塞了勺试验品,"就是甜度得把握好,现在的小孩嘴巴刁得很。"隔壁生产线上的老师傅听了直摇头:"要我说还是老冰棍得劲,啥添加剂没有,就糖水冻的,实在。"
车间的自动包装机突然卡壳,几个维修工拎着工具箱冲过去。这机器一小时能包8000支雪糕,耽误十分钟就是上千根的损失。厂长掏出手机看了眼订单,重庆那边的经销商又催货了。"夏天就这么几个月,得跟老天爷抢时间。"他抹了把汗,"去年最忙的时候,工人吃饭都是端着饭盒在流水线边上解决。"
冷库门一开,白茫茫的冷气呼地涌出来。穿着加厚棉袄的搬运工正在装车,这批货要赶在明天早上送到昆明。"云贵川渝是我们的主战场,"销售经理叼着烟说,"不是不想往外卖,是冷链运输太烧钱。一支雪糕出西南,运费比成本还贵。"
质检员老周拿着温度计在成品区转悠,这位在厂里干了二十年的老员工有个绝活:光看雪糕表面的冰晶就知道凝冻温度准不准。"现在的年轻人啊,就爱买那些花里胡哨的网红雪糕。"他拿起根纯绿豆雪糕咬了口,"还是这个实在,绿豆都是真材实料煮的。"
暮色渐浓,下班的工人们说笑着走出厂区。街对面小卖部的老板娘熟门熟路地搬出泡沫箱,里面整齐码着当天生产的光明雪糕。几个放学的孩子攥着零钱围过来,七嘴八舌地喊着要老冰棍、娃娃头。三十多年前他们父母也是这样,三十多年后或许他们的孩子还会重复同样的场景。雪糕厂门口的灯牌亮起来,"光明雪"三个字在夜色中微微闪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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